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一类瓷器,它能够不断地创造神话,这就是元青花。一件元青花罐“鬼谷下山”居然拍出了两亿三千万元人民币的世界纪录。这一元青花瓷罐所描绘的“鬼谷下山”的故事,取材于中国古代典籍《战国策》。说的是战国时期,燕国与齐国交战,齐国军师孙膑不幸为燕军所擒,他的师傅著名的谋略家鬼谷子闻讯后,立即乘坐由虎、豹所拉的二轮车,率领众人准备下山前去营救,那么就是描绘了这样一段人物故事的元青花瓷罐为什么就不同凡响、价值连城呢?而一件只花了10英镑的元青花葫芦瓶在一个很偏远的英国乡村拍卖行也能够轻易地拍出344.5万英镑的天价。按照当时牌价,折合人民币5000万元。那么元青花究竟是一种怎样不同寻常的瓷器?它为什么能够有着如此巨大的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它究竟凭借着怎样的独特之处,从而受到世人的青睐,世人的追捧呢?
第一,是它的题材决定的,瓷器题材很少有故事情节。在过去,中国人绘画很少绘有带情节的画,比如《观瀑图》、《花鸟图》。而一些含有故事情节的画,对当代人来说算是国宝级的,比如《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鬼谷下山”取材于著名的历史军事故事,说的是战国时期,诸侯纷起,涌现出很多著名的军事人物。王翊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军事奇才,号称“鬼谷子”,大名鼎鼎的孙膑(孙子)就是他的徒弟。当时燕国和齐国交战,齐国大将孙膑被燕国俘虏了。齐国就请他的师父鬼谷子下山救徒。这青花罐画的就是鬼谷子下山的情景。
元末时期,朱元璋很长时间驻扎在景德镇。当时朱元璋率领的明军跟陈友谅的汉军交战,长期处于劣势。当时他关心的就是战争题材,所以这幅“鬼谷下山图”诞生了。还比如元青花中常画有“萧何月下追韩信”、“三顾茅庐”等作品。元青花鬼谷下山瓷罐含有潜在的政治原因。
第二,元青花开中国陶瓷装饰的一个先河。在它之前,瓷器的装饰都比较平淡。而鬼谷下山瓷罐的颜色、画艺、质量,都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第三,就是这个罐子的传奇色彩。民国时期,一个住在北京东郊民巷的荷兰军官,在1913年到1923年之间,无意中买了这个鬼谷下山罐。这个荷兰军官是使节护卫军的一个司令,按今天的话说就是一个保安队长。他买了这个罐子后带回国,在家里阁楼上搁了将近一百年。上世纪70年代,佳士得的专家去看时,因为研究不深,认为它是明朝的瓷罐。2005年专家再次来看时,认定它是元末青花瓷罐。
画有人物纹的元代青花罐非常罕见,全世界不足十个,分别藏在博物馆和私人手里。主要有东京出光美术馆藏的“昭君出塞”青花罐、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的“尉迟恭救主”青花罐、日本大阪万野美术馆藏的“百花亭”青花罐、英国铁路基金会藏的“锦香亭”青花罐、苏富比在1996年拍卖的“三顾茅庐”青花罐,还有“西厢记”、“细柳营”两个青花罐,都为私人收藏。就是这么大的画人物的罐子,全世界就非常稀有,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它的珍贵了。